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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比丘经 解说

那先比丘经 白话  时间:2022-02-06   作者: 未知  来源: 网络  点击:     放大 正常 缩小 关闭 手机版

解说

  作为一部宣教作品《那先比丘经》,其主要目的是要人们信仰佛的说教,超度尘世的苦海。但是,由於宣教的对象是一个希腊国王,而且是以质疑解答的方式来宣讲之教义的,因而又带有问答对话的随意性特徵。从经典的全文来看,主要涉及九个大的方面内容:第一是自度思想,涉及到小乘佛教的宗教目的问题;第二是因缘和合的思想,涉及「我法」的本质与整体和部分的关系的思想;第三是轮回问题;第四是灵魂问题;第五是宿命论思想;第六是六觉相配与感觉,思惟的来源问题,即原始佛教的境、行、果问题的延伸;第七是知识论的问题:第八是佛身观的问题:第九是超越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差别问题。

  除了这九个大的方面问题之外,《那先比丘经》还涉及到一些人生哲学问题,个人的成长经历中如何面对挫折?社会生活的智慧,如何用真理战胜强权等等问题,从而使这部佛教经典具有极强的现代意义。下面,我们将简要敍述《那先比丘经》的精义。

那先比丘经的精义自度思想

  作为小乘佛教经典《那先比丘经》,其宗教的目的主要是自度思想,这种思想与大乘的超度众生思想是有极大差别的。该经在开始敍述那先身世时,便以浪漫的文学手法道出了这一目的,那先在前世学婆罗门道时就发誓:来生为了避免各种苦恼,而且也为了避免来生堕入地狱、饿鬼、畜生、贫穷中,所以愿意作沙门。在经文的对话部分,也十分明白地阐述了这一自度思想。当弥兰陀王问那先为何出家时,那先便说道,是要摆脱世间憨苦,不希望再经历来生的慰苦。并且把摆脱世间之苦看作是沙门辈的最大的善德。

  在论证如何达到自度目标的问题时,《那先此丘经》提出了一些具体的方法,如要「一心」 ,或曰要有诚信之心,要获得智慧等(参见如何避免轮回的一段) ,这些思想对於当今社会的人们是有启示意义的。

因缘和入口思想

  与原始佛教的因缘思想稍有不同的是,《那先比丘经》中的因缘和合思想偏重於知识论的分析与综合的一面,把原始佛教的因缘论思想由对世界的价值判断,即世界是苦,转向了对世界的知性判断,世间万法是由各部分的和谐相关构成的。如当弥兰陀王问谁是那先一段,那先没有直接回答,以什么是车反问王,最後才给出了答案。所谓那先,是合聚人体各个部分及其功能,人的社会性等,才是真实的那先这个人;而所谓「车」 ,也是合聚各种零件及其功能才是车。这一「因缘和合」思想,与原始佛教的「十二因缘」思想最终导致对人生是苦的「原始因缘论」是稍有不同的,倒是与後来龙树大乘的「缘起性空」的思想颇为接近,都带有一种价值中立的色彩。不同之处在於《那先比丘经》所坚持的是「缘起法有」的思想立场罢了。

  实际上,《那先比丘经》中这一「因缘和合」思想,是受弥兰陀王提问方式的影响的。後来大乘的「缘起论」思想,都带有认知的倾向,再转向实践倾向。可以说,《那先比丘经》在将原始佛教的「缘起」思想导向後来的大乘空有二宗的「缘起」思想方面,起到了具有历史转折点的作用。

  不过,在《那先比丘经》中,原始佛教的「缘起」思想还是占主要地位的。在论述人生为何是苦时,那先於基本上仍是按原始佛教的十二因缘思想来推论的,并且最终把「愚昧」即「无明」看作是一切苦之本。所不同的是,《那先比丘经》并没有完全按照「十二因缘」的顺序——无明、行、识、名色、六人、触、受、爱、取、有、生、老死去进行论述的,而是随问而说法的。

轮回问题

  在《那先比丘经》中,轮回问题讨论得比较详细。它大致包涵这三个大的方面问题:第一,什么样的人轮回,什么样的人不轮回?导致轮回的原因何在?第二,轮回过程中的神与形,业力与名色之身的关系问题:第三,如何避免轮回?

  在那先看来,所有拥有尘世恩爱贪欲的人都要堕入轮回,再生为人,为人世间慰苦所折磨;没有恩爱贪欲的人便可超脱轮回之苦。尘世的「六情恩爱」便是轮回之根本因。

  在轮回过程中,旧有的名色之身不会新生,而是这一「名色之身」种下的善恶之业力,借助新的「名色之身」再生,犹如火借薪传一样。这一「业力」轮回的思想虽然很难说是有灵论,但其潜在前提则是隐含灵魂(或曰神识)不死的前提,否则轮回便无法展转。因此,轮回观必然涉及到「神形观」。

  在《那先比丘经》,神形关系不是截然分离的,带有一定的辩证色彩。神识如火,身躯如灯蕊,火借灯蕊灯油不断燃烧下去,人的神识也借人的身躯展转相续。这种展转相续的神识,既不是旧有的神识,但也不是与旧有的神识完全分开。这样,佛教的「神形观」与希腊和希伯莱文明中的神灵论便有了区别。我个人认为,这种「神形观」实际上承认了人生的可变性,在「业力」轮回的过程中,通过「今世」的种善因,可以慢慢地改变前世的宿恶,最後达到解脱

  不过,在《那先比丘经》的汉译本中,「神」与意念又似乎是同义词,与轮回主体之「神识」又稍有不同,这是必须注意的。

  就如何避免轮回的问题,那先提出了「一心」念正法、念善,运用智慧及其他有效的辅助方法。并且把「一心」看作超度世间之苦的根本方法,是诸善中的第一善。人能一心,诸善皆随;人能一心,可得超度之道。因此,各位修学佛道之人,都应当归於一心。

  人之所以要「一心」 ,是因为只有「一心」才能产生智慧,才能认识人生的无常,才能体悟无常之苦。人生之苦的根源是「无明」 ,即是愚昧,它使人不能体悟人生之本质,因而要用智慧之光照亮人心的黑暗。智慧是人生的第一法宝;而这第一法宝是在「一心」之後获得的。

  除了「一心」和智慧的法宝外,还有诚信、孝顺精进、念善等。但这些都是辅助手段,根本的方法是「一心制意」,从而体现了佛教人生哲学的特点,它不祈求外在的上帝,而是通过对自我意识的控制,消除个人与社会的矛盾。这一非神论宗教在今日的社会中,将会得到更加充分的发展。

灵魂论

  《那先比丘经》是否定人的身体内有一个完整的、精细的、能够全知的抽象的「人」,即灵魂在其中的。当弥兰陀王问那先「世间的人有没有灵魂」这一问题时,那先回答说「没有」 。因为我们并不能把人身中的某一器官及其功能称之为「灵魂」的。人身体中的「命」也不是灵魂。因为「命」并不能抛开具体的眼耳鼻舌身等感觉器官,而知觉色声嗅味硬软冶热等外界世界存在的性状。人的知觉是通过「六觉」展转相成的,并没有一个超越「六觉」之外的「灵魂」在主宰著。一心制意,即是要端正、专一人的思惟,使之不被「六觉」感知的「六尘」所迷惑。希腊文明中具有「实体」特徵的「灵魂观」 ,在《那先比丘经》中是找不到的。随形而生的「神」(或曰神识)并不是一个具有全知全能特性的「灵魂」,而毋宁说是「业力」的载体(或曰是业力的化身),是人作用於世界的「痕迹」抽象化的结果。

宿命论的观点

  轮回的思想必然导致宿命论的观点,这种宿命论思想主要强调人生各种现象的因果关系,否定人生的偶然性和虚无性。人生在世,之所以有穷通富贵寿天高矮美丑之别,就在於每个人各有所「本」。这种「本」便是前世宿命,也即是前世所作的善恶「业力」 。人的结局,是随著自己的善恶「业力」而定的,来生的命运便受今世的善恶之行影响,所以,人生要有备。备什么?备善之因,从而为来生服务。即使今生今世在遭受苦难,也不要怨天尤人,而应该从自己的前世找出原因,竭力在今世作善事,消除前世孽障,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便是《那先比丘经》中宿命论思想的大致意思。

  很显然,这一宿命论思想是充分体现了「说一切有部」学说的特徵,把「因」看作是实在的,而且突出强调了「同类因」的思想,即过去的善恶之因对现在或未来的影响,现在的善恶之因对未来的影响。如果人生真的如佛教所说,那么,这种「宿命论」与其说是消极的决定论,不如说是积极的改造论。不过,我们若把轮回的主体——小我的神识转换人类的慧命相续,则佛教的轮回观和宿命论思想,就具有一定的现代意义,并能对当代社会的人类行为起到一定的规范作用。

六觉相配与感觉、思惟的来源问题

  由於神识的轮回而产生新的身躯生命,这一有形躯的生命便有眼、耳、鼻、舌、身、心六种感觉、知觉器官,从而形成相应的六识。人们正因为六识的作用而生恩爱苦乐。在别本《那先比丘经》中卷,那先向弥兰陀王详细地讲解了六觉使人内喜、外喜、内愁、外愁以及不喜不愁的种种表现情状,这似乎是原始佛教中没有的内容,大概是受了希腊分析精神的影响而出现的新变化。

  值得重视的是,《那先比丘经》在阐述人的感觉与知觉的关系问题时,否定了希腊文明中「灵魂论」思想。它认为人的意念(或曰神识)是合诸眼耳鼻舌身心的感觉而产生的理性知觉,是从生命本身而产生的,是展转相成而无恒定的主宰者,是人在生命过程中稍稍习学而便能相互协调的,无须每种感觉都必须与神识打招呼然後才能配合。因此,在六觉相配的问题上,早期佛教的认识与解释是优於希腊文明的「灵魂论」的。

  就什么样的东西能引起人的思考,《那先比丘经》作了比较繁琐的阐述,认为有十六种事能引起人的思考。这种思想既有反映论的成分,又有心理学的成分,如人因为有所经历而思考便是反映论的,人因为追忆或因为哲学思惟活动而思考便是心理学的。总而言之,引起人们动念——即思考的原因来之於两方面,一是外在客观事物刺激,一是内在的心理活动。这一关於思惟活动的诱因分析思想,显然也是原始佛教未加详细论述的,是佛教在西北印度传播过程中受希腊分析思想影响的具体体现。

知识论问题

  与其他早期佛教经典稍有不同,《那先比丘经》还涉及到了佛教的知识论问题。这一知识论问题主要集中何以知的方法论上,同时也涉及了一些有关自然知识的问题。

  就何以知的方法而言,《那先比丘经》主要突出的是类推方法和间接证引法。当弥兰陀王问那先,人们是怎么知道湼盘後的快乐的,在一个人还没有湼盘之前?那先回答道:「是通湼盘了的人展转相告而知的。」当弥兰陀王问那先:「既然那先及那先之师均未见过效,何以断定佛是存在过?是真的有佛?」那先回答说:「存在过的东西并非要认识的主体亲眼所见,它的真实性是通过历史文献的流转而让後人知晓的。个人的经验是相当有限的。人们虽然没有斩截手足,但知道斩截的疼痛,为什么呢?就是从其痛苦之状类推而得知的。尽管这种类推有时冒著犯错误的危险,但这一间接知识毕竟是人类获取知识的有效方法之一。《那先比丘经》中知识论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印度文明的智慧,并且在某一个侧面构成了与希腊文明重实证思想的区别。

  在涉及自然知识的问题上,《那先比丘经》解释了海水何以为咸的问题,以及地在水上,水在风上的自然现象,这一方面暴露了印度文明的弱点。不过,那先的解释在当时的时代条件下仍属於智慧的,因为在实证科学还不发达的时候,人们无法对自然现象作出更加令人信服的解释。

佛身观的问题

  在《那先比丘经》中,佛身观问题主要有四个方面的涵义,即佛的真实性问题;佛的种种示现从何而来的问题;佛是否为最尊,是否有无边的法力?佛是如何救赎世人的?

  佛是否是真实的?那先对此作了肯定的回答,认为佛是真实存在过的,只是因为他湼盘而去,不知所在了。

  佛的种种示现从何而来的呢?那先的回答是,从生活中修证出来的,而并不是来自父母的直接遗传。佛有三十二相、八十种随形好,正如莲花生於污泥浊水而不像污尼蜀水一样,佛的种种形相无须像其父母。他虽生於浊恶的世间,长於浊恶的世间,却可以超越浊恶之上,升华为世间所无的独特圣人,为众人所崇拜、所摹仿。这实际上隐喻了佛教作为一种宗教,是人间苦难的升华这一道理。

  在《那先比丘经》中,佛已被奉为人间至尊,具有无边的法力,而且是全知全能的。这大约是宗教发展的一种需要。在经文的开始,佛就被敍述成人间的至尊。在问答过程中,那先一再通过譬喻方式说明佛是人间至尊,乃至为人天中至尊。他的一切独特之处,皆是无师自通的。他有无边的法力,能知一切事的来源,未来去向,甚至人中昕想,他能辨别各种合为一体事物中的原初构成成分,如海水,他就能辨别出是来之於何泉何河。而且也知道万事万物的开始及其结局,并能给出相应的方法。

  佛救济世人的方法是:因人因病发药,而不是一下子全部拯救所有的人。他是通过经、戒来慢慢地教导众人。因此,在方法论上,是可以归入「灵活论者」的范围,体现佛教人生哲学随机指点的实践性的特徵。

超越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差别问题

  由於《那先比丘经》涉及到两大文明系统的思惟方式的对话,因而在一些问题的看法上极易发生分歧。如关於地狱世界的物质和人的存在形式问题,弥兰陀王对地狱世界中火烧大石,顷刻消尽,和人在地狱中,万劫不死的现象感到迷惑。而那先则认为这是因两个世界有不同的参照系统。地狱中的人不死,是因为其罪恶没有消尽,所以千万劫不死。大石之所以在地狱之中顷刻烧尽,正如有些动物如雌鳖、雌蟹吃下沙石可以消化一样,它们有自己特殊的消化系统。这裏又体现了佛教的「灵活论」思惟特点,把现实世界与宗教的超越世界分开,从而化解了希腊文明逻辑思惟追求普遍性、一致性的凌厉攻势。

  在关於超越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速相对性问题上,《那先比丘经》实际上天才地提出了「光速时间参照系」下两物运动的时差性问题,从而再次化解了弥兰陀王的实证性的提问。如那先解释得阿罗汉道之人飞上第七梵天与一个人死後到厨宾,是同时到达的,正如两只鸟从高矮不同的树上起飞,其投影同时到地一样。因为在光速的参照系裏,树的高矮之差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得道之人的行为属超越世界的行动,不能以现实世界的实证方式去理解,但可以通过现实世界中思惟速度去类比。

  可以这样说,那先之所以能对弥兰陀王之问应对不穷,在很大程度上是凭借这种「二分世界」的思惟模式,同时又巧妙地利用现实生活的经验现象加以譬喻。佛教在传播过程中逐渐由对世界的价值判断,开始重视建立起自己的宗教理论,重视对超越世界——彼岸世界特点的强调,重视通过认知方式去弘扬其价值论内容。

  《那先比丘经》除了这九个大的方面内容之外,对原始佛教的无常思想、无我思想、湼盘思想作了进一步的阐释。把万物及人皆当过去的「无常」归之於「空」 ,这显然与後来大乘的「空观」有关。对「无我」思想作了更深入细致的阖释,反反复复地论证涅槃後的快乐,论证人再次为人的痛苦,从而破除「我执」。特别是「我亦不求死,我亦不求生」,但须时可,时至便去的「随顺自然」的「无执」态度,十分类似後来中国禅宗「自然生命观」。经文中肯定湼盘之後不复再有苦恼的思想,也成为後来佛教涅槃思想主要观点之一。另外,在该经中还隐约涉及到戒与论的矛盾。

那先比丘经的现代意义

  《那先比丘经》是一部文学色彩很强的作品,其文字中包涵的内容十分广泛,虽然它距今有两千多年,但仍有一定的现代意义。这可以从其经文的故事情节和经文中论及的一些义理两个大的方面来分述。

故事情节中涵蕴的人生哲理

  重视生《叩的承诺和百折不回地去实现人生志向,是《那先比丘经》故事情节向我们展示的人生哲理。

  在经文的上卷前半部,作者以浪漫的文学手法介绍了那先的身世。在他第一次投生在婆罗门之家後,便发誓来生要追求一种超度人世间诸苦的最高法则。後来的那先真的践履了自己的生命承诺,出家作沙门,不仅求得个人的解脱,而且还要引导众人解脱,像清水珠澄清浊水一样,澄清世人浊恶的人心。

  从生命科学的角度看,人不可能有前世。但若把文学、宗教的浪漫看作是一种隐喻,则重视生命的承诺,确立人生的意义正是现代人生哲学所苦苦追求的目标,也是人类从古至今一直在追求的目标。人生意义固然是社会赋予的,但每个个人如何从诸漫著西方的个体主义思想,反社会意义倾向,虚无主义心态已严重地使人丧失了生活的信心和意义感。我觉得,重新唤起人们对生命的使命感,重视人对社会意义的选择而不是否定,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思想性工作。

  现代社会的快节奏感,已使越来越多的人失去了耐性,成功的渴望使现代人心理特别焦虑与不安,承受不了挫折以及因此而产生的侥幸心理,机遇心理,使得现代人显得特别浮躁与烦恼。医治现代人心理疾病的良方之一便是一心制意,培养耐心,敢於另辟蹊径,追求人生的成功。在经文的上卷前部分,比较生动地敍述了那先成功之前艰难探索过程。当他从舅父处的学习告一段落,之後,来到想战寺时,自以为得了阿罗汉道就意味著成功,不意大罗汉频陂曰把他比作白米中的黑米,应该剔去,使他大为忧伤。当他犯戒说经後,又被逐出了想战寺,这无疑使他遭受了更大的打击。可他还是挺住了,自己一个人走进深山,昼夜精进,念道不懈,终於证得阿罗汉道。此时的那先再次回到想战寺,请求诸比丘僧们原谅他以前过失。诸比丘僧们虽然默认了,但那先并末因此而住入想战寺。他不仅要度己,也还要度人,於是转入郡县街巷之中,说经劝善。受其教益者之中,有得第一层次的证果——须陀洹道,第二层次的证果——斯陀含道,第三层次的证果——阿那含道,第四层次的证果——阿罗汉道等人,声名响彻四天,最终成为与天王对话,并向他们说经的一代宗师。

  也许,人生不可能都有辉煌的成就。但只要有作为,就得耐住性子,经受磨难,并且不蹈前人已成之迹,敢辟新路,在广阔的社会生活中为他人作出有益之事,立己立人,成己成人,达己达人,方可实现人生价值,成为受人尊敬之人。

  以上这些人生启示,大约是《那先比丘经》所特有的。

经文义理中所涵蕴的现代意义

  在《那先比丘经》中的诸要义中,「业力轮回思想」 ,宗教徒的人格价值,「一心」制意,排除烦恼的心理学方法,无疑具有现代意义。

  如果我们把《那先比丘经》中的轮回主体由个人换成人类的「大我」,则其中所阐述的「业力轮回思想」对现代人是颇具深刻的启示意义的。人类生活的连续性使我们每代人无法割断与历史的关系,也使我们对未来具有不可推卸的历史责任。前代人种下的善恶业力,我们这代人都承担著。工业化的历史进程的确给我们带来了繁荣的物质生活和丰富的精神产品,但是,巨大的生态平衡破坏,环境污染以及核战争危险,人口压力等,也使我们这代人承受著巨大的伤害。作为具有智慧的人类来说,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再让这种恶因继续地播种下去,应该自觉地在现实生活消除各种孽障,使未来社会中的人们生活得更加幸福。这是从人类的角度看。

  从一个国家、民族、企业甚至是个人的角度来看,努力注意种植「善因」,不要在出了问题时「临时抱佛脚」 ,这也是十分重要的策略问题。一个国家、民族在日常国际事务中不愿善结邦邻,不注重国际间友好合作,不从事国际性人道救援活动,则一旦该国家、该民族有难之时,将会陷入极其被动状态之中。

  现代社会中的大企业更应注重广种善因的活动,它在取得了经济上的巨大成功後,应该在科技、文化、教育、宗教等各项社会福利事业活动中广种善因,从而为进一步的,持续性的发展奠定广泛的社会基础。

  从个人的角度而言,广种善因并不一定要为来生服务,实际上对此生便有福利。一个人在单位内,在社区内乐於助人,广结良缘,这样的人一定会在困难的时候得到众人的支助。

  多种善因,喜结良缘,有备无患,大约是《那先比丘经》反反复复阐述的「业力轮回思想」给予现代人的深刻启示吧!

  就宗教徒的人格价值问题,《那先比丘经》也作了具有启示力的阐述。那先把佛弟子得度死生之道心看作是使浊水变清的「清水珠」,他们可以使人退却诸恶、诚信向善,心灵澄明。而且,高尚的佛弟子犹如世俗的领头雁、人生向导,使人从尘世的顷恼中解脱出来。现代社会「神圣」的匮缺,崇高人格的贬值,已经使表面的多元化社会陷入了深深的意义危机之中,人生哲学的知识论与人生价值实践的分离,使社会中的伪君子越来越多。如何像一些真正的佛教徒那样,以自身的崇高人格力量感化世人,成为世俗大众的楷模,则是当今社会道德建设的重要任务。因此,《那先比丘经》中对佛教徒的人格价值的重视,对当代社会的道德建设无疑具有启示作用。

  就如何排除烦恼的方法而言,《那先比丘经》提出的「一心制意」方法,也是具有现代意义。作为具有意识的人类来说,解决人生的矛盾不仅要从改造客观世界的一方人手,也要从改造主观的内在意识人手。就生活中的个人而言,要消除自己心理矛盾,恐怕更主要的是从改变自己的主观意识出发。因为外在於个人的社会是一个个人无法操纵的庞大对象,让它适合个人的需要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面对社会的不平等,面对外在世界诸多的诱惑,个人要想取得某一方面的成功,就必须收敛心意,使之专注於某一对象(或曰某一目标),排除各种干扰,从而取得人生的精进。我们没有任何能力控制世界,让它下去干扰你;但我们却十分有能力地去控制我自己的心意,使之下驰骋於外物,不被外物奴役,不与外在世界相刃相靡。认识到这一点,便可以说具有了人生的智慧,然後再用这一智慧去护持「一心」,最後在专一的人生目标实践过程中,达到摆脱世俗中纷纭复杂的诸种烦恼的干扰,把自己从无谓的烦恼中解脱出来。

  在我看来,佛教的涅槃境界,彼岸世界并下是一个神话虚无的理想王国,而是每个生活中的个人在生命展开的过程中所选定的意义世界。一个人真正地专注於自己的意义世界,就是进入了自己人生的涅槃境界。这一境界便是九死无悔的极乐世界。这也是我与佛教结缘以来的点滴体悟。这种对意义世界的专注不同於对尘世任何表相的执著,而是在体认人间即烦恼,离有无而悟「中道」之「空」以後的无执无碍。这一「无执无碍」用语言的假名来表述,亦是一「意义世界」 ,此世界便是我等所要证悟的彼岸世界、湼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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